一贯的冷静,精于算计,从来不感情用事,所有精力只用来解决问题。
也可以说,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怎么把他骗的团团转。
泪水混着胰子水,眼皮撑开又闭合,可视线模糊的跟瞎子没两样,由着那句关切,纪纤云这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,伸手去摸水盆,“……我迷眼了,胰子进眼睛了。”
迷眼?
好,好个迷眼。
他还以为……
亓凌霄清晰的听到,心头升腾起的一点希望,粉身碎骨成了一缕青烟。
贱骨头的他,手还是不听话的伸出,捉住那只纤瘦的胳膊按在水盆里去,没好气的丢出一句,“洗个脸都能迷眼睛,笨的可以。怎么,大半年不用骗我,脑袋锈住了?”
话已出口,他才觉得他实在矫情,可,他就是忍不住。
阴阳怪气的家伙!
被揶揄了,纪纤云惊奇的发现,她竟然身心舒畅起来。
很安心很惬意,吃了糖喝了蜜那种。
她这是怎么了?
疯魔了不成?
不受控制的反常,吓到了她自己,即便手在水盆里,她还是被吸了魂魄似的,除了掉眼泪,什么都不做。
眼泪一滴一滴下落,落到水盆里,和水面相碰,激荡起一声一声并不刺耳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