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书办答应着走出去,关上了门。
“坐。”谭纶伸了下手先坐下了。
王用汲喝了口茶:“都查清了,完全是官逼民反!”接着将茶碗往茶几上重重一搁,“开化的煤矿一月前就开始漏气,矿民便知道要着火,不愿下矿,矿主买通了矿业司的太监,矿业司命开化知县派兵丁押着矿工下矿挖煤。嘴里衔着灯,不到一个时辰火气便爆了,整个煤道里一片火海,四百多矿民一个人也没能出来。德兴的铜矿已经挖了四年,矿主一直不愿运木料加固矿顶,整个矿塌了,三百多矿民逃出来的只有十几个。两个矿死了这么多人,矿主居然天良丧尽,连一点安抚孤儿寡母的钱也不肯出,苦主告到县衙,开化和德兴这两个贪官反把苦主抓了一百多人关在牢里。好些人又告到了州府,州府又抓了一百多人,这才引起了暴乱。原因只有一个,以宫里的矿业司为首,开化和德兴从县衙到州衙、府衙每年都在矿里拿分润银子,才酿此大祸,百姓怎能不反!现在暴乱的人抓了好几百,贪官却只能抓来两个知县。子理兄,朝廷有明谕,这件事叫我直接和你会同处置。从这两个人开始,地方官由我会同南京都察院方面严审严查,然后上报朝廷,查出一个就抓一个。宫里矿业司的太监可得你密奏皇上严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