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明威侯直至身死魂消之前,诚然也确实是这天底下的头道,出类拔萃,不争而无人能及。
她说:“然而殊不知天意也会有转变,天妒英才,不是没道理的。”
闻玄注意着她的神色,眉尖不由轻蹙。
他以为,她眼里应当满溢悲哀,可现在,却仍旧只是那一泓桃花色,茫茫不见伤凄。
然而这种气氛、这四周扑面而来的莫名情绪,却又让他不敢使她顺着这个话头流连过多。
有意轻笑一声,他拿回短匕,拂了下那‘满月’二字,道:“我当时还说呢,好丑的字,实在不像世子鸣的手笔,没想到竟然是你。现在想来,莫不是他心里头嫌弃不好意思说,便有意将这烫手山芋扔给我了?”
谢冉情知他转化话锋的意头,垂眸微然一笑,缓缓摇头,认真反驳道:“胡说。他哪是心里头嫌弃,他分明是由里到外都格外的嫌弃。你想,那时候我才七岁诶,这把匕首还是外祖父在我更小的时候送给我的,顶好的精钢锻造,就这么两个字儿,我刻了几个月的!可你猜他是怎么说的?他说还不如化字为形,直接找个模子刻个圆圆的圆上去,这样往后若是在军中一时短了粮草,还能有些用处,权当充饥了。”
闻玄不禁一笑。
他很想见一见,谢冉与谢鸣站在一处的风姿,又或是这两人之间一段平常的相处。可是,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