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下越大,透过波士顿机场的巨大落地玻璃去看,世界像是被白鸟的羽毛覆盖,暖气在这样巨大的空间里显得不值一提,冷气在外围座位上肆虐,重病缠身的少女微微睁开眸子,手腕上被留下密密麻麻的青紫针眼,她天然血管细,每次扎针总是难免要受一番罪。
温甜那年马上就要十五岁。
她醒来时,被许嘉怀抱着,微微抬头就能看见青年心疼温柔的眼神,许嘉怀握住她的手腕,掩盖掉了那些青紫色的针眼。
“睡吧,再睡一会。”
温甜摇摇头,惨白的唇瓣微张,声若蚊呐道,“你冷不冷啊?我,我好冷……”
许嘉怀连忙从行李箱里翻出毛毯,把她整个裹起来,“这样呢?还冷吗?”
温甜摇摇头,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许嘉怀,“哥哥,没关系,你别害怕,失败了也没关系,我死了也没关系的,你不要……伤心难过,也不要偷偷去哭……”
“干嘛啊?”
她一贯沉默,为了不让许嘉怀难过,几乎再痛再苦也很少同许嘉怀提及病痛,更何况是生死,今日的话,让青年愣怔了片刻。
许嘉怀苦涩一笑,明明自己都不确定,却还是哄温甜说,“别担心,我们可是在全世界最好的医院,你很快就会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