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论如何,我们终于抵达地球附近,又飞到月球上空。不久宝绮思侦测到丹尼尔的心灵,当然,那是他故意将心灵向宝绮思敞开。她将这个心灵描述为并非完全是人类,也不完全是机器人。现在看来,这种说法很有道理,因为丹尼尔的脑子远远超越任何机器人,感测起来绝非只是机器人的心灵,不过仍然有异于人类。裴洛拉特将它称为‘一种崭新的东西’,这种说法触发了我自己的一点新东西,也就是一个新的想法。
“正如同许久以前,丹尼尔和同伴悟出了第四个更基本的机器人学法则,我忽然想到心理史学其实还有第三个公设,它要比其他两个公设基本得多,因此过去人人都懒得提到。
“听好了,已知的两个公设都以人类为对象,两者皆倚仗一个未曾言明的公设:人类是银河中唯一的智慧物种,因此唯有人类这种生物的行动,才会在社会与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举足轻重。这个隐性公设可归纳如下:银河中只有一种智慧物种,亦即‘智人’。假使银河中又有什么‘崭新的东西’,假使那是一种本质迥异的智慧物种,其行为即无法以心理史学的数学精确描述,而谢顿计划就会变得毫无意义。你们懂了吗?”
崔维兹极其希望别人了解这番话,激动得几乎全身发抖。“你们懂了吗?”他又重复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