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絮尔那一下的动作,把胸褡里头的钥匙震落了,玛尚象猫一般窜过去,检了起来,嚷着:“哎,你还有一把钥匙呢!”
她红了红脸,说:“那是他书房的钥匙,他临死的时候要我上书房去的。”
米诺莱和玛尚彼此狞笑了一会,又瞧着法官,眼中带着恶毒的猜疑的神气;那在玛尚是无意的,在车行老板是有心的。于絮尔一见之下,猜到他们的用意,不由得站起身子,脸色发白,好似浑身的血都流完了,眼中象霹雳一般射出一道斫伤她自己元气的火光,声音哽咽着说道:
“啊!篷葛朗先生,这房里的东西都是干爹好意送给我的,他们要拿尽管拿罢;我身上只有这几件衣服,我走出房间,从此不进来了。”
于絮尔说着,走进干爹的卧室,不管别人怎么央求,再也不肯离开;因为那些承继人对自己的行为也觉得有些惭愧了。于絮尔吩咐蒲奚伐女人到老驿站旅馆定下两间房,以后再在镇上找个地方和她同住。她回到房里拿了祈祷用的经文,和本堂神甫,副司祭,萨维尼昂,几乎整夜都在一块儿守灵:她不是祷告,便是哀泣。萨维尼昂等母亲睡下就过来,—声不响的跪在于絮尔身旁,于絮尔对他凄然笑了笑,感谢他这样至诚的来分担她的忧苦。
篷葛朗捧了一个大包裹交给于絮尔,说道:“孩子,你姑丈的一个女承继人,把你所有的更换衣服从五斗柜里拿出来了;因为你的东西要启封以后才能拿,而启封还要等好几天。为了保护你的权益,我把你的卧房也给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