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凤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答:“我娘生病了,我大姐回家侍候老娘了。”
蛇郎心里疑疑惑惑:“我怎么听你说话的声音不大顺耳了呢?”
金凤哼哼叽叽:“伤风啦,感冒啦,浑身的骨头疼死啦。”
蛇郎顾不上想别的了,心急火燎问:“烧得高不高?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病?”
金凤慌忙拦住他:“不要不要,我见了生人羞得慌。你让我一个人睡两天,出身汗,毛病自己就好了。”
蛇郎还是不放心,走到床边看金凤。金凤用帕子勒着头,被单拉起来遮到下巴壳,乍一看跟草凤的模样没两样。蛇郎就说:“那你睡着别动,我做饭。”
蛇郎做了一锅烂糊面,给金凤端过去一大碗。金凤趴在床边上,呼噜呼噜吃光了,热得满脑门子都是汗。
蛇郎吸着鼻子东嗅西嗅说:“真怪了,往常你身上的汗味是甜的,怎么今天你的汗味是酸的?”
金凤愣了一愣,眼珠儿一转,回答他:“蛇郎啊,忘了告诉你,白日里我发烧嘴巴苦,坛子里舀了一碗酸醋喝。”
蛇郎叮嘱她:“酸醋喝了伤肚肠,下回嘴苦了就喝蜜糖水。”
金凤装腔作势说:“哪能胡乱地糟践东西呢,蜜糖水要省给我的儿子喝。”
蛇郎心里想,要不是亲亲的娘,谁能够喝糖水还想着留给儿子呢?蛇郎心里的一点点疑惑消除了。
蛇郎的儿子多半天没有喝上亲娘的奶,饿得小脸发了白,扯开了嗓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哭。蛇郎心疼地抱起儿子说:“草凤啊,儿子怕是肚饿啦,你要是身子能够撑得住,就解怀喂上他几口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