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伸出手来摸她柔弱的肩膀,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,心中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这种感觉很奇妙,就像多年以后她离我而去,我戴着她买的避孕套跟前来找我搞“江湖义气”的毛娆娆在她曾经躺过的床上翻云覆雨的感觉一样复杂。我做出一付大哥的表情,在她的耳边轻声说:“别难过,事情已经过去了,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了。”
“是你让王家冠去砍那个坏蛋的吧?”杨波转过头来,幽幽地看着我。
“不是……”我迟疑片刻,淡然一笑,“有了结果,你还在意过程吗?”
“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安排的。”杨波的口气硬硬的。
“是又怎么样?”我横下了心,“就是,我不希望你被人骚扰。”
“宽哥……”杨波一顿,猛扑过来,一把抱住了我。
“一朵红花向阳开,贫下中农干起来……”耳边忽然就响起一阵激越的歌声,我的脑子又一次空了。这次空得更厉害,我感觉自己的脚下不是坚硬的石头路,而是汹涌的海水,如果不是我的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树千,我会被海水淹没。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,我在躲闪,就像一个孩子在躲闪陌生人递过来的糖果。杨波不依不饶,撞上来就抱紧了我。旁边跑过一群孩子,他们回过头来大声喊:“流?,流氓!”我挣脱开杨波,作势要追,脚下一阵拌蒜,一个趔趄扎到了旁边的垃圾箱上,半年没擦过的皮鞋摔出去一只,被一辆疾驶而来的汽车压成了黑手套,我仿佛看见有臭味腾起在那上面。